佛祖綱目  卍新纂續藏經第八十五冊No1594《佛祖綱目》


 


阿難尊者結集三藏


佛滅度後,諸天王等請迦葉言:「法城欲頹,法幢欲倒,當以大悲建立佛法。」迦葉受請,往須彌頂擊大楗槌,諸聖弟子得神通者皆來集會。迦葉告言:「佛法欲滅,眾生可愍。待結集竟,隨汝入滅。」諸來聖眾受教而住畢缽羅窟,迦葉以天眼觀,惟有阿難煩惱未盡,遂於大眾中牽出阿難言:「汝結未盡,不應住此。」阿難悲泣,告迦葉言:「我能有力,久可得道,但為侍佛,以阿羅漢者不能給侍,故留殘結,不盡斷爾。」迦葉復告阿難:「汝有六種罪應於僧中悔過。」是時阿難長跪合掌,依六種罪懺悔,懺悔,迦葉牽阿難出,告言:「汝漏盡可來。」言訖,身閉窟門。阿難涕淚悲泣,求斷結惑,靡不精誠。至於後夜疲極偃息,頭未至枕朗然得悟,三明六通作大阿羅漢。即至窟,擊門曰:「我漏盡。」迦葉言:「汝若漏盡,可縱神通於戶鑰孔中入。」阿難騰身入來,禮拜僧足,迦葉手摩阿難頂而告之言:「我欲為汝令汝得道,汝勿嫌恨。」時大眾請阿難陞座,結集法藏。阿難既陞座,未發言間,感得自身相好如佛。是時大眾疑佛重起,或疑他方佛來,或疑阿難成佛,及發聲唱言:「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某處,與某眾俱。」僧眾三疑才俱遣。


 


釋迦牟尼佛機緣


世尊初生時,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曰:「天上天下,惟我獨尊!」


世尊一日陞座,大眾集定,文殊白椎曰:「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


世尊一日陞座,默然而坐。阿難白椎曰:「請世尊說法。」世尊云:「會中有二比丘犯律行,故我不說法。」阿難以他心通觀是比丘,遂乃遣出。世尊還復默然,阿難又白:「適來為二比丘犯律,是二比丘遣出,世尊何不說法?」世尊云:「吾誓不為二乘聲聞人說法。」便下


世尊一日陞座,迦葉白椎曰:「世尊說法竟。」便下


世尊示隨色摩尼珠問五方天王:「此珠作何色?」時五方天王互說異色。世尊藏珠,復擡手曰:「此珠作何色?」天王曰:「佛手中無珠,何處有色?」世尊曰:「汝何迷倒之甚?吾將世珠示之,便強說有青黃赤白色,吾將真珠示之,便總不知。」時五方天王悉自悟道


世尊因黑氏梵志獻合歡梧桐花,佛召仙人:「放下著。」梵志放下左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著。」梵志又放下右手一株花。佛又召仙人:「放下著。」梵志曰:「吾今兩手俱空,更教放下個甚麼?」佛曰:「吾非教汝放捨其花,汝當放捨外六塵、內六根、中六識,一時捨卻,無可捨處是汝放身命處。」梵志於言下悟無生忍


世尊因普眼菩薩欲見普賢不可得見,乃至三度入定遍觀三千大千世界覓普賢不可得見,而來白佛。佛曰:「汝但靜三昧中起一念,便見普賢。」於是普眼才起一念,便見普賢向空中乘六牙白象


五通仙人問:「世尊有六通,我有五通,如何是那一通?」佛召五通仙人,仙人應:「諾!」佛曰:「那一通,你問我?」


世尊一日敕阿難:「食時將至,汝當入城持缽。」阿難應:「諾!」世尊曰:「汝既持缽,須依過去七佛儀式。」阿難便問:「如何是七佛儀式?」世尊召阿難,阿難應:「諾!」世尊曰:「持缽去!」


世尊因比丘問:「我於世尊法中,見處即有,證處未是。世尊當何所示?」世尊曰:「比丘某甲!當何所示,是汝此問。」


世尊因耆婆善別音響,至一塚間見五髑髏,乃敲一髑髏問耆婆:「此生何處?」曰:「此生人道。」又敲一曰:「此生何處?」曰:「此生天道。」又別敲一,問耆婆:「此生何處?」耆婆罔知生處


世尊因七賢女遊尸陀林,一女指屍曰:「尸在這裏,人在甚處去?」一女曰:「作麼?作麼?」諸姊諦觀,各各契悟。感帝釋散花曰:「惟願聖姊有何所須,我當終身供給。」女曰:「我家四事、七珍悉具足,惟要三般物:一要無根樹子一株。二要無陰陽地一片。三要叫不響山谷一所。」帝釋曰:「一切所須,我悉有之。若三般物,我實無有。」女曰:「汝若無此,爭解濟人?」帝釋罔措,遂同往白佛。佛曰:「憍尸迦!我諸弟子大阿羅漢不解此義,惟有諸大菩薩乃解此義。」


世尊因地布髮掩泥,獻花於然燈佛。然燈見布髮處,遂約退眾,乃指地曰:「此一方地宜建一梵剎。」時眾中有一賢于長者,持標於指處插曰:「建梵剎竟。」時諸天散花相讚


世尊嘗與阿難行次,見一古佛塔,世尊便作禮。阿難曰:「此是甚麼人塔?」世尊曰:「過去諸佛塔。」阿難曰:「過去諸佛是甚麼人弟子?」世尊曰:「是吾弟子。」阿難曰:「應當如是。」


世尊因自恣日文殊三處過夏,迦葉欲白椎擯出,才拈椎,乃見百千萬億文殊,迦葉盡其神力椎不能舉。世尊遂問迦葉:「汝擬擯那個文殊?」迦葉無對


城東有一老母與佛同生,不欲見佛,每見佛來即便迴避。雖然如此,回顧東西總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乃至十指掌中總皆是佛


世尊因文殊至諸佛集處,值諸佛各還本處。惟有一女人近於佛座而入三昧,文殊乃白佛:「云何此人得近佛,而我不得?」佛告文殊:「汝但覺此女令從三昧起,汝自問之。」文殊繞女人三匝,鳴指一下,乃托至梵天,盡其神力而不能出。世尊曰:「假使百千文殊亦出此女人定不得,下方過四十二恒河沙國土有罔明菩薩能出此女人定。」須臾罔明大士從地湧出,作禮世尊。世尊敕罔明出,罔明卻至女子前鳴指一下,女子於是從定而出


殃崛摩羅因持缽至一長者門,其家婦人正值產難。長者曰:「瞿曇弟子!汝為至聖!當有何法能免產難?」殃崛語長者曰:「我乍入道,不知此法,待我回問世尊,卻來相報。」及返具事白佛,佛告殃崛:「汝速去報言:『我從賢聖法來,未曾殺生。』殃崛奉佛語疾往告之,其婦得聞,當時分娩


世尊一日因文殊在門外立,乃曰:「文殊!文殊!何不入門來?」文殊曰:「我不見一法在門外,何以教我入門?」


無邊身菩薩將竹杖量世尊頂,丈六了又丈六,量到梵天不見世尊頂,乃擲下竹杖合掌說偈云:「虛空無有邊,佛功德亦然。若有能量者,窮劫不可盡。」


世尊因乾闥婆王獻樂,其時山河大地皆作琴聲,迦葉起作舞。王問迦葉:「豈不是阿羅漢諸漏盡,何更有餘習?」佛曰:「實無餘習!莫謗法也!」王又撫琴三遍,迦葉亦三度作舞。王曰:「迦葉作舞,豈不是習?」佛曰:「實不曾作舞。」王曰:「世尊!何得妄語?」佛曰:「不妄語!汝撫琴,山河大地木石盡作琴聲豈不是?」王曰:「是。」佛曰:「迦葉亦復如是!所以實不曾作舞。」王乃信受


世尊在第六天說大集經,敕他方此土人間天上一切獰惡鬼神悉皆輯會,受佛付囑,擁護正法。設有不赴者,四天門王飛熱鐵輪追之令集。既集會,無有不順佛敕者。各發弘誓,擁護正法。惟有一魔王謂世尊曰:「瞿曇!我待一切眾生成佛,盡眾生界空,無有眾生名字,我乃發菩提心。」


世尊因調達謗佛生身入地獄,遂令阿難問:「你在地獄中安否?」曰:「我雖在地獄,如三禪天樂。」佛又令問:「你還求出否?」曰:「我待世尊來,便出。」阿難曰:「佛是三界導師,豈有入地獄分?」調達曰:「佛既無入地獄分,我豈有出地獄分?」


世尊因文殊忽起法見、佛見,被世尊威神攝向二鐵圍山


 


世尊因靈山會上五千比丘得四禪定,具五神通,未得法忍,以宿命智通各各自見殺父害母及諸重罪,於自心內各各懷疑,於甚深法不能證入。於是文殊承佛神力,遂手握利劍持逼如來,世尊乃謂文殊曰:「住!住!不應作逆!勿得害吾,吾必被害,為善被害。文殊師利!爾從本來,無有我人,但以內心見有我人,內心起時,我必被害,即名為害。」於是五百比丘自悟本心,如夢如幻,於夢幻中,無有我人,乃至能生所生父母。於是五百比丘同讚嘆曰:「文殊大智士!深達法源底。自手握利劍,持逼如來身,如劍佛亦爾,一相無有二,無相無所生,是中云何殺?」


世尊因外道問:「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外道嘆曰:「世尊!大慈大悲!開我迷雲,令我得入。」作禮而去。阿難白佛:「外道得何道理稱讚而去?」世尊曰:「如世良馬,見鞭影而行。」


世尊因波斯匿王問:「勝義諦中有世俗諦否?若言無,智不應二;若言有,智不應一。一二之義,其義云何?」佛言:,大王!汝於過去龍光佛時曾問此義。我今無說,汝今無聽,無說無聽,是為一義二。」


世尊因外道問:「昨日說何法?」世尊曰:「說定法。」外道曰:「今日說何法?」曰:「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說定法,今日何說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世尊因有異學問:「諸法是常耶?」世尊不對。又問:「諸法是無常耶?」世尊亦不對。異學曰:「世尊具一切智,何不對我?」世尊曰:「汝之所問,皆為戲論。」


世尊嘗在尼俱律樹下坐次,因二商人問:「世尊還見車過否?」曰:「不見。」問:「還聞否?」曰:「不聞。」問:「莫禪定否?」曰:「不禪定。」問:「莫睡眠否?」曰:「不睡眠。」商人乃嘆曰:「善哉!善哉!世尊乃覺而不見。」


世尊因長爪梵志索論義,預約曰:「我義若墮,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汝義以何為宗?」志曰:「我以一切不受為宗。」世尊曰:「是見受否?」志拂袖而去,行至中路有省,乃嘆曰:「我義兩處負墮。是見若受,負門處粗;是見不受,負門處細。一切人天二乘不知我義墮處,惟有世尊、諸大菩薩知我義墮。」回至世尊前曰:「我義兩處負墮,故當斬首以謝。」世尊曰:「我法中無如是事,汝當回心向道。」於是同五百徒眾一時投佛出家,證阿羅漢


世尊一日坐次,見二人舁豬過,乃問:「這個是甚麼?」曰:「佛具一切智,豬子也不識?」世尊曰:「也須問過。」


世尊臨入涅槃,文殊大士請佛再轉法輪,世尊咄曰:「文殊!吾四十九年住世,未曾說一字,汝請吾再轉法輪,是吾曾轉法輪耶?」


世尊於涅槃會上以手摩胸告眾曰:「汝等善觀吾紫磨金色之身,瞻仰取足,勿令後悔。若謂吾滅度,非吾弟子;若謂吾不滅度,亦非吾弟子。」


世尊至拘尸那城告諸大眾:「吾今背痛,欲入涅槃。」即往娑羅雙樹下泊然示寂,復從棺起,為母說法。並說無常偈曰:「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寂滅為樂。」時諸弟子即以香薪競茶毗之,燼後金棺如故。大眾即於佛前以偈讚曰:「凡俗諸猛熾,何能致火爇?請尊三昧火,闍維金色身。」時金棺從座而舉,高七多羅樹,往返空中,化火三昧,須臾灰生,得舍利八斛四斗。


 


諸菩薩羅漢機緣


文殊菩薩一日令善財採藥曰:「不是藥者採將來。」善財遍觀大地無不是藥,卻來白曰:「無不是藥者。」文殊曰:「是藥者採將來。」善財遂於地上拈一莖草度與文殊,殊接得示眾曰:「此藥亦能殺人,亦能活人。」


文殊問菴提遮女曰:「生以何為義?」女曰:「生以不生生為生義。」曰:「如何是生以不生生為生義?」女曰:「若能明知地水火風四緣未嘗自得,有所和合而能隨其所宜,是為生義。」曰:「死以何為義?」女曰:「死以不死死為死義。」曰:「如何是死以不死死為死義?」女曰:「若能明知地水火風四緣未嘗自得,有所離散而能隨其所宜,是為死義。」菴提遮女問文殊曰:「明知生是不生之理,為何卻被生死之所流轉?」文殊曰:「其力未充。」


文殊嘗謂善住意天子曰:「汝今若能違背諸佛,毀謗法僧,吾即將同汝如是梵行。」天子曰:「大士!今何故復如是語?」文殊曰:「天子!如汝意者,以何為佛?」天子曰:「如如法界,我言是佛。」文殊曰:「天子!於汝意云何?如如法界可染著乎?」曰:「弗也。」文殊曰:「以是義故我如是說:『汝今若能背毀佛法僧,吾將同汝如是梵行』」善住意天子白文殊:「可共俱往如來之所咨受未聞,亦同此時如法問難。」文殊曰:「爾莫分別取著如來。」天子曰:「如來今在何所令我莫著?」文殊曰:「只在目前。」天子曰:「若如是者,我何不見?」文殊曰:「爾若一切不見,是名真見如來。」天子曰:「若見在前,云何戒我莫取著如來?」文殊曰:「爾今見前何有?」天子曰:「有虛空界。」文殊曰:「如來者虛空界,是故虛空界者即是如來,此中無有一物可分別者。」


維摩會上三十二菩薩各說不二法門,文殊曰:「我於一切法無言無說,無示無識,離諸問答,是為菩薩入不二法門。」於是文殊又問維摩詰:「仁者當說何等是菩薩入不二法門?」維摩默然!文殊讚曰:「乃至無有語言文字,是菩薩真入不二法門。」


善財參五十三位善知識,末後到彌勒閣前見樓閣門閉,瞻仰讚歎。見彌勒從別處來,善財作禮曰:「願樓閣門開,令我得入。」彌勒尋至善財前,彈指一聲,樓閣門開。善財入閣門即閉,見百千萬億樓閣,一一樓閣有一彌勒領諸眷屬並一善財而立其前


菩提尊者在巖中宴坐,諸天雨花讚嘆。尊者曰:「空中雨花讚嘆,復是何人?云何讚嘆?」天曰:「我是梵天!敬重尊者善說般若。」尊者曰:「我於般若未嘗說一字,云何讚嘆?」天曰:「如是尊者無說,我乃無聞,無說無聞是真說般。」


須菩提尊者一日說法次,帝釋雨花。尊者問:「此花從天得耶?從地得耶?從人得耶?」帝釋曰:「弗也。」尊者曰:「從何得耶?」帝釋乃舉手。尊者曰:「如是!如是!」


無厭足王入大寂定,乃敕有情無情皆順於王,若有一物不順於王,即入大寂定不得


舍利弗尊者入城,遙見月上女出城,舍利弗心口思惟:「此姊見佛否?知得忍不得忍否?我當問之。」才近便問:「大姊!往甚麼處去?」女曰:「如舍利弗與麼去。」尊者曰:「我方入城,汝方出城,何言如我這麼去?」女曰:「諸佛弟子當依何住?」尊者曰:「諸佛弟子依大涅槃而住。」女曰:「諸佛弟子既依大涅槃而住,我亦如舍利弗與麼去。」


舍利弗問須菩提:「夢中說六波羅蜜,與覺時同異?」須菩提曰:「此義深遠,吾不能說。會中有彌勒大士,汝往彼問。」舍利弗問彌勒,彌勒曰:「誰是彌勒?誰名彌勒?」


舍利弗問天女曰:「何以不轉女身?」女曰:「我從十二年來求女人相了不可得,當何所轉?」即時天女以神通力變舍利弗令如天女,女自化身如舍利弗,乃問言:「何以不轉女身?」舍利弗以天女之相而答言:「我今不知云何轉面而變為女身?」


鴦崛魔羅尊者未出家時外道受教,為憍尸迦欲登王位,用千人拇指為花冠,得九百九十九指,惟欠一指,遂欲殺母取指。時佛在靈山以天眼觀之,乃作沙門在鴦崛前。鴦崛遂釋母,欲殺佛。佛徐行,鴦崛急行,追之不及,乃喚曰:「瞿曇!住!住!」佛告曰:「我住久矣!是汝不住!」鴦崛聞之心忽開悟,遂棄刃投佛出家


障蔽魔王領諸眷屬一千年隨金剛齊菩薩,覓起處不得,忽一日得見,乃問曰:「汝當依何而住,我一千年覓汝起處不得?」菩薩曰:「我不依有住而住,不依無住而住,如是而住。」


那叱太子析骨還父,析肉還母,然後現本身運大神力,為父母說


廣額屠兒於涅槃會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云:「是賢劫千佛一數。」


 


初祖大迦葉傳法阿難


摩訶迦葉,摩竭陀國人,姓婆羅門,父號飲澤,母號香至。過去世為鍛金師,善明金性使其柔伏。嘗於久遠劫中,毗婆尸佛入涅槃後,四眾起塔,塔中像面上金色有少缺壞。時有貧女將金珠往金師所請飾佛面,既而因共發願:「願我二人世世為無姻夫妻。」由是因緣九十一劫身皆金色,及此世與紫金光尼復為夫婦。梵語迦葉波,此云飲光勝尊,蓋以金色為號。然夫婦皆清淨自居,無世間想,旋復出家,冀度諸有。佛於眾中,稱嘆第一。


後因拈花因緣付法,有外道問:「如何是我我?」迦葉曰:「覓我者是汝我。」外道曰:「這個是我我,師我何在?」迦葉曰:「汝問我覓。」


一日踏泥次,有一沙彌問尊者:「何得自為?」迦葉曰:「我若不為,誰為我為?」


佛涅槃時,迦葉告眾曰:「佛茶毗,金剛舍利非吾等事,宜結集法藏無令斷絕。」結集既畢,迦葉自念衰老,宜入定於雞足山以待彌勒,乃召阿難言:「我今不久世間,今將正法付囑於汝,汝當護持。聽吾偈曰:『法法本來法,無法無非法。何於一法中,有法有不法?』」偈,阿難作禮奉命。迦葉念:「如來舍利皆在諸天。」凌虛遍至塔廟,禮而還。復以夙約,往辭阿闍世王。遂杳然入雞足山席草而坐,自念:「今我被糞掃服,持僧伽黎,必經五十七俱胝六十百千歲至於彌勒出世終不致壞。」乃語山曰:「若阿闍世王及阿難來,汝當為開,去合。」阿闍世王知迦葉入雞足山,乃請阿難同往,山果為開,見迦葉入定儼然。王禮拜訖,欲以香薪茶毗,阿難曰:「未可燔也!大迦葉方以禪定持身,俟慈氏下生乃般涅槃。」王聞驚嘆!與阿難禮辭,山合如故。


(時當中國此土周孝王五年丙辰歲也)


 


二祖阿難


阿難,王舍城人,姓剎帝利,父斛飯王,乃佛之從弟也。多聞博達,智慧無礙,世尊以為總持第一,嘗所讚歎。加以宿世有大功德,受持法藏如水傳器,乃命為侍者。一日白佛言:「今日入城見一奇特事。」佛曰:「見何奇特事?」阿難曰:「入城見一攢樂人作舞,出城總見無常。」佛曰:「我昨日入城,亦見一奇特事。」阿難曰:「未審見何奇特事?」佛曰:「我入城時見一攢樂人作舞,出城時亦見樂人作舞。」


阿難一日問迦葉曰:「師兄!世尊傳金縷袈裟外,別傳個什麼?」迦葉召阿難,阿難應:「諾!」迦葉曰:「倒卻門前剎竿著。」


阿難一日入竹林聞比丘誦偈曰:「若人生百歲,不見水老鶴,不如生一日,而得睹見之。」阿難聽後為正之曰:「不然!佛云:『若人生百歲,不解諸佛機,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於是比丘以聞其師,其師曰:「阿難老昏矣,吾語是也。」異日阿難復經竹林,見比丘誦偈如前,阿難詰知其故,因念愚癡難化,因此入三昧求尊聖為之證,於是地為之動,光明遽發。俄有一聖宿大士示現而為之說偈曰:「彼者念諷偈,實非諸佛意。今遇歡喜尊,而可依了之。」彼師弟子悚敬,尋得二果。


後阿闍世王白言:「如來、迦葉尊勝二師皆槃,而我多故悉不能睹,仁者般涅槃時願垂告別。」阿難許之。後自念言:「我身危脆,猶如聚沫,況復衰老,豈堪長久?」又念:「阿闍世王與吾有約。」乃詣王宮告之曰:「吾欲入涅槃,故來辭耳。」門者曰:「王寢,不可以聞。」


阿難曰:「俟王覺時,當為我說。」時王夢中見一寶蓋,七寶嚴飾,千萬億眾圍繞瞻仰。俄而風雨暴至,吹折其柄,珍寶瓔珞悉墜於地,心甚驚異。既寤,門者具白上事。王聞語,失聲號慟,哀感天地。即至毗舍離城,見阿難在恒河中流跏趺而坐,王乃作禮而說偈言:「稽首三界尊,棄我而至此。暫憑悲願力,且莫般涅槃。」時毗舍離王亦在河側,復說偈言:「尊者一何速,而歸寂滅場。願住須臾間,而受於供養。」爾時阿難見二國王咸來勸請,乃說偈言:「二王善嚴住,勿為苦悲戀。涅槃當我淨,而無諸有故。」復念:「我若向一國而般涅槃,諸國爭競,無有是處,應以平等度諸有情。」遂於恒河中流將入寂滅,是時山河大地六種震動。雪山中有五百仙人睹茲瑞應,飛空而至,禮阿難足,胡跪白言:「我當於長老而證佛法,願垂大慈,度脫我等。」阿難默然受請,即變殑伽河悉為金地,為其仙眾說諸大法。復念:「先所度脫弟子應當來集。」須臾,五百羅漢從空而下,為諸仙人出家受具。其仙眾中有二羅漢,一名商那和修,二名末田底迦,阿難知是法器,乃告之曰:「如來以正法眼付大迦葉,迦葉入定而付於我。我今將滅復付於汝。汝受吾教,當聽偈言:『本來付有法,付了言無法。各各須自悟,悟了無無法。』」說偈,復以正法眼囑累商那和修,而謂末田底迦曰:「昔佛記云:『佛滅度後,後五百歲中,汝當於罽賓國敷宣大法。』」言,踊身虛空現十八神變,入風輪奮迅三昧,而分身四分,一分惠忉利天,一分惠娑竭羅龍宮,一分惠阿闍世王,一分惠毗舍離王。各造寶塔而供養之。


(時當中國此土周厲王十二年癸巳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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