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大達無業國師
汾州大達無業國師 上堂
有僧問曰 十二分教流於此土 得道果者非止一二
云何祖師東化別唱玄宗 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豈得世尊說法有所未盡
只如上代諸德高僧 並學貫九流洞明三藏
生 肇 融 叡 盡是神異間生
豈得不知佛法遠近
某甲庸昧願師指示
師曰 諸佛不曾出世 亦無一法與人
但隨病施方 遂有十二分教
如將蜜果換苦葫蘆 淘汝諸人業根 都無實事
神通變化及百千三昧門化彼天魔外道
福智二嚴為破執有滯空之見
若不會道及祖師來意 論什麼生 肇 融 叡
如今天下解禪解道如河沙數 說佛說心有百千萬億
纖塵不去未免輪迴 思念不亡盡須沈墜
如斯之類尚不能自識業果 妄言自利利他
自謂上流並他先德 但言觸目無非佛事舉足皆是道場
原其所習不如一個五戒十善凡夫
觀其發言嫌他二乘十地菩薩
且醍醐上味為世珍奇 遇斯等人翻成毒藥
南山尚自不許呼為大乘學語之流
爭鋒唇舌之間鼓論不形之事 並他先德 誠實苦哉
只如野逸高士 尚解枕石漱流 棄其利祿
亦有安國理民之謀 徵而不赴
況我禪宗途路且別
看他古德道人得意之後 茆茨石室
向折腳鐺子裏 煮飯喫過三十二十年
名利不干懷 財寶不為念 大忘人世隱跡巖叢
君王命而不來 諸侯請而不赴
豈同我輩貪名愛利汨沒世途
如短販人有少希求而忘大果
十地諸賢豈不通佛理 可不如一個博地凡夫
實無此理
他說法如雲如雨 猶被佛呵云 見性如隔羅縠
只為情存聖量 見在果因 未能逾越聖情過諸影跡
先賢古德碩學高人博達古今洞明教網
蓋為識學詮文水乳難辨 不明自理念靜求真
嗟乎 得人身者如爪甲上土 失人身者如大地土
良可傷哉
設有悟理之者有一知一解 不知是悟中之則入理之門
便謂永出世利 巡山傍澗輕忽上流
致使心漏不盡理地不明 空到老死無成虛延歲月
且聰明不能敵業 乾慧未免苦輪
假使才並馬鳴解齊龍樹 只是一生兩生不失人身
根思宿淨聞之即解 如彼生公何足為羨 與道全遠
共兄弟論實不論虛 只遮口食身衣 盡是欺賢罔聖
求得將來他心慧眼 觀之如喫膿血一般
總須償他始得 阿那個有道果
自然招得他信施來不受者
學般若菩薩不得自謾 如冰凌上行 似劍刃上走
臨終之時一毫凡聖情量不盡 纖塵思念未忘
隨念受生 輕重五陰
向驢胎馬腹裏託質 泥犁鑊湯裏煮煠一遍了
從前記持憶想見解智慧都盧一時失卻
依前再為螻蟻 從頭又作蚊虻 雖是善因而遭惡果
且圖什麼 兄弟
只為貪欲成性 二十五有向腳跟下繫著無成辦之期
祖師觀此土眾生有大乘根性 唯傳心印指示迷情
得之者即不揀凡之與聖 愚之與智 且多虛不如少實
大丈夫兒如今直下便休歇去 頓息萬緣越生死流
迥出常格 靈光獨照
物累不拘 巍巍堂堂三界獨步
何必身長丈六紫磨金輝 項佩圓光 廣長舌相
若以色見我是行邪道 設有眷屬莊嚴不求自得
山河大地不礙眼光 得大總持一聞千悟
都不希求一餐之直
汝等諸人儻不如是 祖師來至此土非常 有損有益
有益者百千人中撈摝一個半個堪為法器
有損者如前已明
從他依三乘教法修行 不妨卻得四果三賢有進修之分
所以先德云 了即業障本來空 未了還須償宿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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