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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愚芝禪師法嗣


雲峰文悅禪師


南嶽雲峰文悅禪師南昌徐氏子,初造大愚,聞示眾曰:「大家相聚喫莖齏,若喚作一莖齏,入地獄如箭射。」便下座。師大駭,夜造方丈,愚問:「來何所求?」師曰:「求心法。」愚曰:「法輪未轉,食輪先轉。後生趁色力健,何不為眾乞食?我忍飢不暇,何暇為汝說禪乎?」師不敢違。


未幾,愚移翠巖,師納疏罷,復過翠巖求指示,巖曰:「佛法未到爛卻,雪寒宜為眾乞炭。」師亦奉命,能事罷,復造方丈,巖曰:「堂司闕人,今以煩汝。」師受之不樂,恨巖不去心地。坐後架,桶箍忽散,自架墮落,師忽然開悟,頓見巖用處。走搭伽黎,上寢堂,巖迎笑曰:「維那!且喜大事了畢。」師再拜,不及吐一辭而去,服勤八年。


後出世翠巖,時首座領眾出迎問曰:「德山宗乘即不問,如何是臨濟大用?」師曰:「你什處去來?」座擬議,師便掌,座擬對,師喝曰:「領眾歸去!」自是一眾畏服。


僧問:「如何是道?」師曰:「路不拾遺。」曰:「如何是道中人?」師曰:「草賊大敗。」僧禮拜,師噓一聲。問:「萬法歸一,一歸何所?」師曰:「黃河九曲。」曰:「如何是第一句?」師曰:「垂手過膝。」曰:「如何是第二句?」師曰:「萬里崖州。」曰:「如何是第三句?」師曰:「糞箕掃帚。」問「如何是深山巖崖佛法?」師曰:「猢猻倒上樹。」問:「如何是衲衣下事?」師曰:「皮裡骨。」問:「不涉廉纖,請師速道。」師曰:「須彌山。」問:「如何是清淨法身?」師曰:「柴場荻草。」


上堂:「語不離窠道,焉能出蓋纏?片雲橫谷口,迷卻幾人源?所以道:言無展事,語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汝等諸人到這裡憑何話會?」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上堂:「過去諸佛已滅,未來諸佛未生。正當今日,佛法委在翠巖。放行則隨機利物,把住則瓦解冰消。且道把住好?放行好?」良久曰:「咄!這野狐精。」擊禪床下座。


上堂:「汝等諸人與麼上來大似刺腦入膠盆,與麼下去也是平地喫交。直饒不來不去,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上堂:「道遠乎哉?觸事而真。聖遠乎哉?體之則神。所以娑婆世界以音聲為佛事,香積世界以香飯為佛事。翠巖這裡,祇於出入息內供養承事。過現未來塵沙諸佛,無一空過者。過現未來塵沙諸佛,是翠巖侍者,無一不到。如一不到,三十拄杖。諸上座!還會麼?將此深心奉塵剎,是則名為報佛恩。」


上堂:「有情之本,依智海以為源;含識之流,總法身而為體。祇為情生智隔,想變體殊。達本情忘,知心體合。諸禪德會麼?古佛與露柱相交,佛殿與燈籠鬥額。若也不會,單重交拆。」


上堂:「竿木隨身,逢場作戲。然雖如是,一手不獨拍,眾中莫有作家禪客,本分衲僧,出來共相唱和。有麼?」時有僧出,禮拜,師曰:「依稀似曲纔堪聽,又被風吹別調中。」便下座。


上堂:「天明平旦,萬事成辦。北俱盧洲,長粳米飯。」下座。


上堂:「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你等諸人橫擔拄杖,向什麼處行腳?」良久曰:「東勝身洲持缽,西瞿耶尼喫飯。」


上堂:「假使心通無量時,歷劫何曾異今日?且道今日事作麼生?」良久曰:「烏龜鑽破壁。」


上堂:「見聞覺知無障礙,聲香味觸常三昧。衲僧道會也,山是山,水是水,飢來喫飯,困來打睡。忽然須彌山勃跳入你鼻孔裡,摩竭魚穿你眼睛中,作麼生商量?」良久曰:「參堂去!」


上堂:「一刀兩段,未稱宗師。就下平高,固非作者。翠巖到這裡,口似匾擔,你等諸人作麼生商量?」良久曰:「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法輪。」


上堂:「若見諸相非相,即山河大地,並無過咎。諸上座終日著衣喫飯,未曾咬著一粒米,未曾挂著一縷絲,便能變大地作黃金,攪長河為酥酪。然雖如是,著衣喫飯即不無,衲僧門下汗臭氣也未夢見在。」


上堂:「普賢行,文殊智,補陀巖上清風起,瞎驢趁隊過新羅,吉獠舌頭三千里。」


上堂,拈起拄杖曰:「掌缽盂向香積世界為什麼出身無路?挑日月於拄杖頭上為什麼有眼如盲?直得風行草偃,響順聲和,無纖芥可留,猶是交爭底法。作麼生是不交爭底法?」卓拄杖下座。


上堂:「臨濟先鋒,放過一著,德山後令,且在一邊。獨露無私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堪嗟楚下鍾離昧。」以拂子擊禪床,下座。


上堂:「教中道:種種取捨皆是輪回,未出輪回而辨圓覺,彼圓覺性即同流轉,若免輪回無有是處?你等諸人到這裡且作麼生辨圓覺?」良久曰:「荷葉團團團似鏡,菱角尖尖尖似錐。」以拂擊禪床。


上堂:「古人道:山河石壁不礙眼光。」師曰:「作麼生是眼?」拈拄杖打禪床一下曰:「須彌山百雜碎即不問,你且道娑竭羅龍王年多少?」俗士問:「如何是佛?」師曰:「著衣喫飯量家道。」曰:「這麼則退身三步,叉手當胸去也。」師曰:「醉後添杯不如無。」


小參,舉百丈歲夜示眾曰:「你這一隊後生,經律論固是不知,入眾參禪禪又不會, 臘月三十日 且作麼生折合去!」師曰:「灼然!諸禪德去聖時遙,人心澹泊,看卻今時叢林,更是不得所在之處,或聚徒三百五百浩浩地祇以飯食豐濃寮舍穩便為旺化,中間孜孜為道者無一人。設有十個五個,走上走下,半青半黃,會即總道我會,各各自謂握靈蛇之珠,孰肯知非?及乎挨拶鞭逼將來,直是萬中無一。苦哉!苦哉!所謂般若叢林歲歲凋,無明荒草年年長。就中今時後生纔入眾來,便自端然拱手,受他別人供養,到處菜不擇一莖,柴不般一束,十指不沾水,百事不干懷。雖則一期快意,爭奈三塗累身?豈不見教中道:寧以熱鐵纏身,不受信心人衣;寧以洋銅灌口,不受信心人食。上座若也是去,直饒變大地作黃金,攪長河為酥酪,供養上座未為分外。若也未是,至於滴水寸絲,便須披毛戴角牽犁拽杷償他始得。不見祖師道:入道不通理,復身還信施。此是決定底事,終不虛也。諸上座!光陰可惜,時不待人。莫待一朝眼光落地,緇田無一簣之功,鐵圍陷百刑之痛。莫言不道。珍重!」


 


 


瑞光月禪師


蘇州瑞光月禪師,僧問:「俱胝一指意旨如何?」師曰:「月落三更穿市過。」


 


 


洞山子圓禪師


瑞州洞山子圓禪師上堂,有僧出拋下坐具,師曰:「一釣便上。」僧提起坐具,師曰:「弄巧成拙。」僧曰:「自古無生曲,須是遇知音。」師曰:「波斯入唐土。」僧大笑歸眾。


 


 


石霜永禪師法嗣


福嚴保宗禪師


南嶽福嚴保宗禪師上堂:「世尊周行七步舉足全乖,目顧四方觸途成滯。金襴授去殃及兒孫,玉偈傳來挂人脣吻。風幡悟性未離色塵,缽水投針全成管見。祖師九年面壁不見纖毫,盧公六代傳衣圖他小利。江西一喝不解慎初,德嶠全施未知護末。南山鱉鼻謾指蹤由,北院枯松徒彰風彩。雲門顧鑒落二落三,臨濟全提錯七錯八。若說君臣五位直如紙馬過江,更推賓主交參恰似泥人澡洗。獨超象外且非捉兔之鷹,混跡塵中未是咬豬之狗。何異趒坑墮塹,正是避溺投罝。如斯之解正在常途,出格道人如何話會?豈不見陶潛俗子尚自睹事見機?而今祖室子孫不可皮下無血。」喝一喝。


 


 


大陽如漢禪師


郢州大陽如漢禪師,僧問:「如何是敲磕底句?」師曰:「檻外竹搖風,驚起幽人睡。」曰:「觀音門大啟也。」師曰:「師子咬人。」迺曰:「聞聲悟道失卻觀音眼睛,見色明心昧了文殊巴鼻。一出一入,半開半合。泥牛昨夜遊滄海,直至如今不見回。咄!」


 


 


浮山遠禪師法嗣


淨因道臻禪師


東京淨因院道臻淨照禪師,僧問:「如何是佛?」師曰:「朝裝香,暮換水。」問:「如何是觀音妙智力?」師曰:「河南犬吠,河北驢鳴。」


上堂,拈拄杖曰:「楖栗木杖子,善能談佛祖。聾人既得聞,啞人亦解語。指白石為玉,點黃金為土。便這麼會去,他家未相許。不相許,莫莽鹵,南街打鼓北街舞。」


 


 


興化仁岳禪師


廬州興化仁岳禪師泉南人也,僧問:「如何是佛法大意?」師曰:「臨濟問黃檗。」曰:「學人不會。」師曰:「三回喫棒來。」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曰:「曲錄禪床。」曰:「客來如何祇待?」師曰:「拄杖子。」問:「一大藏教盡是名言,離此名言如何指示?」師曰:「癩馬揩枯柳。」曰:「學人不會。」師曰:「駱駝好喫鹽。」曰:「畢竟如何?」師曰:「鐵鞭指處馬空嘶。」


 


 


玉泉謂芳禪師


荊門軍玉泉謂芳禪師,僧問:「從上諸聖以何法示人?」師拈起拄杖,僧曰:「學人不會。」師曰:「兩手分付。」僧擬議,師便打。


 


 


定林惠琛禪師


宿州定林惠琛禪師,僧問:「如何是道?」師曰:「祇在目前。」僧曰:「為什麼不見?」師曰:「瞎。」


 


 


本覺若珠禪師


秀州本覺若珠禪師,僧問:「如何是道?」師舉起拳,僧曰:「學人不會。」師曰:「拳頭也不識。」


上堂:「說佛說祖埋沒宗乘,舉古談今淹留衲子。撥開上路,誰敢當頭?齊立下風,不勞拈出。無星秤子,如何辨得斤兩?若也辨得,須彌祇重半銖。若辨不得,拗折秤衡,向日本國與諸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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